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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五十三章書生女鬼說故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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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真是太可惜了,本來還想既然你看了我的身子,就該對你負責呢。”他一臉遺憾的模樣嘆息著,那樣子還真讓人有點忍俊不禁。

牡丹有些好笑,正要開口說話,突然從巷子裏沖出一群女人,人人手裏都握著一把刀,一邊跑一邊叫著:“哪兒呢?哪兒呢?那負心漢,王八蛋的老東西在哪兒呢?”

那男人看見那些女人,頓時嚇得滿臉蒼白,對牡丹道:“餵,小娘子,改天再找你。”說完竟是邁開腿就跑了。

他沒穿褲子,下面衣襟寬大,依稀可以兩條光腿晃來晃去,這個樣子如果出現在街上,想必會引起很大轟動吧?她忽然笑起來,真不知道他若是被街上眾多人看著,那厚臉皮的臉上還能掛起笑容嗎?

那些女人瞬間追了過來,看見空蕩蕩的巷子,有人叫起來:“明明剛才看見有人影的,人呢?到哪兒去了?”

牡丹看這些女人,大都是粗壯的婦人,手大腳大,看著比男人的身子還強壯,打頭的是個三十幾歲的婦人,長得又黑又胖。她冷冷哼一聲,“這個挨千刀的,不知道又扒了哪個寡婦門了。別叫我逮著他,非把他剝皮抽筋不可。”

她瞧見牡丹站在一邊,上下看了幾眼,“餵,小丫頭,你看見個男人跑過去沒有?三十來歲,一身的騷氣,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的。”

牡丹心道,瞧她們的架勢,竟好像要把那男人碎屍萬段的,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她搖搖頭,“我沒瞧見什麽騷氣男人,倒看見一個沒穿衣服的往那邊跑了。”

她所指的方向正和那男人所跑的方向相反,這也算是間接救他一回。

等那些女人追過去後,巷子裏人影一閃,剛才跑走的男人又回來了,他也不知從哪兒找了條褲子穿上了,看著也沒那麽怪異了。

他對牡丹擠擠眼,“小丫頭,多謝了,這個恩情我記下來,等來日再報。”說完風騷的扭了扭腰,然後如風擺荷葉般跑走了。

牡丹差點笑出來,果然那些女人說對了,這男人還真是一身的騷氣,騷到家了。也不知那幫胖女人是他什麽人,按他這長相,應該不至於娶個那樣身材肥碩的老婆吧?

她尋思著往巷子外走,兜兜轉轉似乎又回到了原處,看看熙熙攘攘的大街,很覺自己是讓金林峰給嚇怕了,連他人影都沒見著呢,也不知自己害怕什麽?

在大街上轉了一圈,又回了雲堂書院,這會兒書院門已經大開,約莫是那位山長大人已經回來了。

她走進去,也沒人攔她,倒是順利進了書院,只是一群男人中站著她一個姑娘,未免有些突兀,剛一站定便有許多目光投了過來。

牡丹不大習慣被人看,找了個邊角的地方躲了起來,然後在人群裏尋找秦郁。只是人太多,一眼望過去全是腦袋,想要找人並不容易。

這會兒考試已經開始,每七人一組分批進去考試,不過進去的人大多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出來了,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,應該是沒考怎麽好。

幾個書生從旁邊走過,一邊走一邊氣惱道:“真氣人,還以為考什麽四書五經,我花了幾夜時間用功讀書,結果考的都是這種爛問題啊。”

“是啊,像這種不找邊際的,誰答得出來啊。”

牡丹聽他們議論,考題竟然是從當今流行的志怪小說中節選的,什麽女鬼、狐貍精的應有盡有,要是沒看過此類小說的還真不好答的出來。最可氣的,那位山長居然讓他們自己編一段鬼怪的情節,越離奇香艷的越好,不會編的就不給通過。

牡丹很覺好笑,這山長到底是什麽樣的人,竟然對女鬼和狐貍精感興趣了?

她等了一會兒,終於看見秦郁從裏面出來,相對於別人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,他的表情尚算正常。

牡丹心中一喜,忙過去悄悄把他拉到一邊。

秦郁擡頭見是她,低聲道:“你怎麽出來了?”

牡丹道:“我是特意來找你的,你先說說考的怎麽樣吧?”比起自己的事,她倒更在意秦郁的前途。

秦郁笑道:“這還多虧了你前幾日抓鬼的事,我正愁編不出故事呢,就把你抓鬼的經歷編了個故事說了一遍,只是主角換了名字。”

他說的是一個大官害死自己娘子,娘子變成女鬼來找他報仇,他對牡丹當年的事多少知道一些,自是敘述的極為淒美,尤其是女鬼長得國色天香,以牡丹為原形,自是平添了幾分詭異和哀傷。他本來是不擅長說故事的,但這個故事卻是發自內心的,真心希望牡丹能報仇,對於女鬼覆仇的過程講述的格外清晰動人。而在故事最後,女鬼終於手刃仇人,並且轉世投胎,和前世幫助自己的一個公子成親了。

而在故事中,他把自己當成了故事中那個幫助女鬼報仇的公子,最後娶了女鬼,便如他和牡丹一樣喜結連理了。

那些聽故事的聽得入了迷,都纏著他非得講完了,所以才耽擱了許多功夫才出來。

秦郁說著那故事,唏噓道:“還好你不是女鬼,我不用再等你十五年。”

牡丹嘆一聲,“怕是你這故事結局要不好,女鬼投胎後被迫嫁給公子的哥哥,要做人家嫂嫂了。”

秦郁一呆,“到底出了什麽事了?”

牡丹道:“我出來就是跟你商量這事的,你娘說要給我和秦桐辦婚事,婚期大概就定在這幾天了。”

秦郁頓時跺了跺腳,“這怎麽行?那豈不是拆散了一對有情人?”

他說著忽覺有些羞意,這麽說似乎太直白了些,他還沒詢問過她的意見,也不知她對自己究竟有沒有情意?或者借著這個機會表白了也好,兩人確定心意,回去再跟娘說去。他是一心一意要娶牡丹的,誰要攔他,他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。

他臉紅了紅,想到要說的話,真是臊的不行,只是學院真不是說話的地方,他一拉牡丹,“走,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說去。”

牡丹本來是想回家的,可被他強拉著出了書院,兩人去了對面不遠的一家茶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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